1930年,敌人来攻,毛主席掩护朱德撤退,随后在深山写出传世名篇


1929年6月,红四军“七大”开完,毛主席落选前委书记,直接“下岗”了。

这一下,部队没了主心骨,几个月就顶不住了,处处碰壁。

朱德、陈毅急得团团转,连着三次请他归队。

可谁都没想到,人刚回来,会刚开完,一个更要命的死局就来了。

01

这事儿吧,得从1929年6月22号的那场红四军“七大”说起。

那会儿,部队里吵得不可开交。吵啥呢?吵的不是吃喝拉撒,而是这支队伍到底该听谁的,该怎么管。

从井冈山下来,一路打,队伍里加进来了不少人,成分那叫一个复杂。有农民、有俘虏兵、还有投诚过来的旧军官。这些人,脑子里“个人主义”、“流寇思想”那套东西,根深蒂固。

再加上中央派来的特派员刘安恭,一个劲地想把毛主席从前委书记的位置上给挤下去。

结果,会上一投票,毛主席真的落选了。

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毛主席一看,自己的想法在多数人那儿通不过,行,那就不干了。他随即离开了红四军,带着警卫排,跑到闽西的蛟洋、灌洋、虎岗等地,搞地方考察和指导工作。

他这一走,说是“下岗”了,可心里那股劲儿憋着呢。

更要命的是,他这一路也不太平。到了永定县岐岭乡的牛牯勃,还差点被当地的反动民团给端了。之后,他又身染重病,得了恶性疟疾,高烧不退,人差点都没了。要不是有贺子珍同志在身边没日没夜地照顾,后果真是不敢想。

他这边在鬼门关晃悠,红四军那边呢?

部队没了毛主席,就像一艘船,突然没了掌舵的。

朱德同志是没得说的军事指挥员,能打,会打。可这支队伍,不光是要打仗,更要紧的是要知道“为啥打”。

毛主席一走,部队里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又冒头了。什么“单纯军事观点”啊,“极端民主化”啊,搞得乌烟瘴气。

队伍举步维艰,打了几场糊涂仗,士气也低落得不行。

朱德同志是真急了。他顶着巨大的压力,三次派人去请毛主席归队。

可毛主席硬是没答应。为啥?不是耍脾气。而是那个根本性的问题——这支队伍到底要不要党的绝对领导,这个问题没掰扯清楚,他回来也没用。

这支队伍,枪在朱德手里,魂在毛主席那儿。魂丢了,枪就拿不稳了。

这局面,僵住了。

02

这僵局,总得有人来破。

这个人,就是陈毅同志。

陈毅同志脑子活,看问题也透。他一看,这“朱毛之争”,靠内部吵是吵不明白了,必须得找“家长”,找中央。

于是,他一个人化装成商人,冒着天大的风险,只身前往上海,去向中央汇报工作。

那会儿上海是龙潭虎穴,搞不好,人就没了。

陈毅到了上海,见到了周恩来等中央领导。他也没偏袒谁,把红四军里的情况,前因后果,掰开了揉碎了,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。

中央一听,立马就抓住了要害。

很快,中央就出台了那封著名的“九月来信”。

这封信,分量极重。它旗帜鲜明地支持了毛主席的建军思想,明确指出,红军必须由党来绝对领导,必须纠正部队里那些五花八门的错误思想。

信里还要求,毛主席必须重新回到前委书记的岗位上,并且要尽快召开红四军的第九次代表大会,把思想彻底统一了。

陈毅同志拿着这封“尚方宝剑”,火急火燎地往回赶。

他先是回到红四军,传达了中央的指示。然后,又马不停蹄地,先后三次,亲自去请毛主席归队。

这回,毛主席的“气”也消了,更重要的是,中央发了话,原则问题解决了,他出山的“名分”也有了。

1929年11月26日,毛主席回到了汀州的红四军军部。

当他和朱德、陈毅的手再次紧紧握在一起,“三巨头”重新聚首。

这一下,整个红四军都沸腾了。那股子精气神,立马就回来了。

这哪是请一个人回来,这是把队伍的‘魂’给请回来了。

03

人是回来了,可队伍的“病”还没好利索。

红四军上上下下几千人,脑子里的“病根”还在。这病不治,早晚还得复发。

毛主席、朱德、陈毅一合计,这队伍得来一次彻底的“大扫除”。

12月3日,红四军离开汀州,开到了连城的新泉。

在这儿,部队停了下来,不打仗,不赶路,就干一件事——整训。

这就是“新泉整训”。

这10天里,毛主席可没闲着。他不是坐在指挥部里发号施令,而是卷起裤腿,一个连一个连地跑,一个排一个排地聊。

他开了大量的座谈会,有干部参加的,有士兵参加的,有本地老百姓参加的。

他就是在摸底,摸这支队伍到底“病”在哪儿,病得多重。

这10天的摸底,给他接下来要写的“药方”,准备了足足的料。

准备工作做足了,1929年12月28日,红四军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,在上杭县古田镇的廖氏宗祠正式开幕。

这就是“古田会议”。

这个会,开得那叫一个热烈。各种思想碰撞,吵得脸红脖子粗。

但最后,大伙儿都服了。

会议一致通过了毛主席代表前委起草的那份决议案。

这份决议案,洋洋洒洒,3万多字。

这3万多字,说白了就是给这支以农民为主体的队伍,换了个“操作系统”。没这个,你枪杆子都拿不稳。

它系统地解决了“党指挥枪”的根本问题,把什么“单纯军事观点”、“极端民主化”、“流寇思想”等等,全都批了个底朝天。

它给这支队伍注入了灵魂。

会议还选出了11个前委委员,这里面就有毛主席、朱德、陈毅、谭震林、伍中豪,还有林彪和罗荣桓。

这11个人里,光是后来评上的开国元帅,就有四位。

咱这儿得插一句。这里头的谭震林,就是后来的谭老板,和伍中豪的关系,那是铁得不能再铁。

就在古田会议开完没多久,1930年10月,伍中豪在安福县遭到了反动地主罗汉苟的袭击,牺牲了。

谭震林当时那个悲愤啊,简直要疯了。他二话不说,立马率部杀向安福,把那帮靖卫团给团灭了,亲手砍下了罗汉苟的脑袋,拎到伍中豪的墓前祭奠。

谭老板这人,恩怨分明,你动我兄弟,我就要你脑袋。在那个年代,这就是最直接的情义。

04

古田会议,把红四军内部的思想问题,算是彻底解决了。

队伍拧成了一股绳,上上下下都知道该听谁的,该往哪儿使劲了。

可老蒋那边,能给你喘息的机会吗?

他一听说“朱毛”又合体了,还在闽西搞得风生水起,立马就坐不住了。

“第二次三省会剿”的大网,迅速张开。

福建的金汉鼎部,从汀州经河田,对着连城就扑过来了。

广东的陈维远旅,也在永定、上杭一线蠢蠢欲动。

最要命的是福建的刘和鼎部,动作最快。他们已经占了龙岩,先头部队甚至摸到了小池。

小池这地方,离古田只隔着一座彩眉岭。

等于是说,敌人已经把刺刀顶到你家门口了。

这局势,可太不利了。队伍刚开完会,屁股还没坐热呢,就得准备打恶仗。

咋办?硬刚吗?

就在前委的干部们都紧张得不行,一个个盯着地图看的时候,毛主席反倒胸有成竹。

他给大伙儿分析。

他说,敌人这回来势汹汹,目标很明确,就是要找红四军的主力决战。他们最怕的,就是咱们跑了。

他们想打,咱们偏不跟他们打。

毛主席提了个方案:“只要红四军主力撤走,敌人找不到决战目标,他们自己就待不住了。这‘会剿’自然就黄了。这样,闽西红色区域反倒安全了。”

大伙儿一听,都点头,是这个理儿。

接着,毛主席就指出了转移路线——往武夷山中部和赣南走,转战江西。

这招棋,那叫一个绝,简直就是“金蝉脱壳”。

1930年1月3日,红四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撤离古田。

具体的部署是: 第一,朱德同志率领第1、3、4纵队,这算是主力部队,先行出发。他们准备经清流、归化、宁化,翻过武夷山,溜进赣南打游击。

第二,毛主席自己,率领第2纵队和前委机关,向龙岩小池开进。

毛主席这路人马的任务是啥呢?

两个字:诱饵。

他得主动去小池“碰瓷”刘和鼎,牵制敌人,迷惑敌人,给朱德的主力部队撤退争取时间。

这可是个高风险操作,等于是拿自己当靶子,吸引敌人的全部火力。

当时,闽西特委的有些同志就想不通了。

就连闽西特委书记邓子恢,都跑来劝毛主席,说红四军主力这么一走,闽西苏区可就完了。

邓子恢急了,这等于把家底都撤了啊。但他没想明白,人是活的,地是死的,保住了人,地早晚是你的。

毛主席耐心地给他分析敌情,告诉他:“红四军离开闽西,恰恰是在保护闽西。”

邓子恢一听,茅塞顿开,立马回去做特委的工作。

事实证明,毛主席料事如神。

他亲自带着第2纵队,在小池附近突然给了敌人一下,胜利地完成了掩护任务。

敌人一听小池打起来了,以为红四军主力在这儿,兴奋地调集大军扑过来。

结果呢?朱德率领的主力早就没影了。

敌人乘兴而来,扑了个空,啥也没捞着。金汉鼎一看红军主力跑江西去了,他得保自己赣南的老巢,也撤了。福建和广东的部队一看没便宜占,也各自收兵。

一场声势浩大的三省“会剿”,就这么无疾而终了。

05

军事上的危机算是解除了。

毛主席对付敌人虽然从容自若,但刚从古田镇返回的他,内心却一点也不轻松。

为啥呢?

就在1930年1月1日,元旦那天,他收到了一封“贺年信”。

写信的人,是红四军第1纵队的司令员,林彪。

林彪自从上了井冈山,对毛主席那叫一个敬仰,一直视为精神导师。在之前的“朱毛之争”里,他就坚定地站在毛主席这边。

可这回,面对三省大军压境,这个年仅23岁的纵队司令员,情绪有点悲观了。

他觉得红军是不是该分散去打游击,各自寻找出路。

于是,他就借着写贺年信的机会,向毛主席提出了那个直击灵魂的问题——“红旗还能坚持多久?”

仗打赢了,但人心要是散了,那比仗打输了还可怕。林彪这封信,比刘和鼎那几万人都厉害,它打的是“心”。

试想一下,连林彪这样的高级指挥员都开始困惑,那底下的普通指战员,心里得有多迷茫?

毛主席的心头,沉甸甸的。

这问题,必须回答。不光是回答林彪,更是要回答全军的困惑。

1930年1月5日,毛主席在第2纵队政治部主任罗瑞卿的陪同下,来到了深山里的赖家坊村。

他们住进了村头的“协成店”。

就在这家小小的店铺里,毛主席点上油灯,铺开纸,伏案疾书。

他给林彪写了一封长达7000字的回信。

这封信,原名叫《时局估量和红军行动问题》。

信里头,他深入浅出地分析了局势,批评了那种悲观的情绪。

他告诉林彪,中国革命的高潮快要来了。

他用了那几句流传千古的比喻:

“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……”

“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……”

“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……”

他这是在告诉林彪,别老盯着脚下那点儿难事,抬头看看天,天快亮了。

在这封信里,他第一次完整地阐述了“农村包围城市、武装夺取全国政权”的理论。

这封信,后来有了一个更响亮的名字——《星星之火,可以燎原》。

那封7000字的长信,从赖家坊的协成店送出去后,不只是解开了林彪一个人的思想疙瘩。

它像一把火,迅速传遍了红四军,传遍了各个根据地。它把那些在黑暗中迷茫、困惑、甚至有点悲观的人心,重新点燃了。

那个在1930年初提出“红旗能打多久”的年轻指挥员,在收到了这份“答案”后,成了“农村包围城市”战略最坚定的执行者之一。

你说那深山小店里写下的7000个字,到底有多重?

它比三省“会剿”的大炮加起来都重。因为大炮只能打垮人的身体,而这封信,它武装的是人的思想。当一支队伍,每个人都知道为啥打、往哪儿打、最后一定能打赢的时候,这点“星星之火”,就真的谁也扑不灭了。